簡安安一邊拿著粉撲在我臉上搗鼓,一邊嘰嘰喳喳的。
【你跟我哥怎么回事啊?】
【我今天去公司幫我爸取文件碰到他了,臉比陰溝里的水還臭。】
【難不成你們吵架了?不對啊,你什么時候舍得惹他生氣?】
【沒什么,就是覺得這么多年都沒什么意思,累了。】我淡淡道。
【真的假的?】簡安安明顯不相信,【這么多年了都,真的要放棄了?】
【嗯。】我果斷點點頭,【真的要放棄了,我騙你我就是小狗。】
而且,我不想在想以前一樣,只為了簡放而活了。
他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,他不讓做什么我就絕對不會做。
我摩挲著身上的開叉裙,嘴角緩緩露出一抹笑容。
今晚,就是改變的第一步。
簡放喜歡的不是清純可人的黑長直,是仙氣飄飄的美淑女。
之后,我要嘗試新的可能。
我這邊話音剛落,剛才的簡安安一激動,差點把手上的粉撲甩出去。
【臥槽,你咋想開的!以前你對我哥那副魔怔樣,我真以為他是給你下蠱了!】
我拿過鏡頭,看著鏡中濃妝艷抹的自己,和以往完全不一樣。
相比以前卻帶上了一股活力。
我滿意勾唇,故意朝她嘆了口氣。
【這還得感謝你哥交給我的道理。舔狗舔狗,舔狗最后,一無所有。】
【舔了這么久,我累了,舔不動了。】
簡放沒有給我下蠱,他只會冷暴力我,以及pua我。
不,我都不知道,這算不算得上pua。
不管做什么,在任何時候,我都得不到他的積極回應。
他似乎真的把我當做一條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。
心情好就給我了好臉色,施舍般地愿意理理我。
心情不好的時候,我就是他眼里最大的絆腳石一樣,會毫不猶豫地將我踢到一邊。
吝嗇到分我一個眼神都不愿意。
我久而久之就懂了,想要得到他的回應,我不僅得完全順從他,更要學會看他的眼色。
曾經的我真的喜歡我,渴望也能得到回應,所以他說什么就是什么。
即便真的被他傷了心,我只會我自己偷偷消化,消化后繼續老老實實地待在他身邊。
他說東,絕不往西。
4.
夜晚,我打扮成一位性感女郎,和簡安安驅車去了夜色酒吧。
這是我第一次出現在這種地方,燈紅酒綠,人沸喧囂,讓我從上到下的不習慣。
簡安安倒是習慣得很,拉著我就坐上了沒什么人的吧臺。
她還專門挑了個視野好的卡座。
可以將對面不遠處熱舞的帥哥美女都盡收眼底。
剛一落座,有個穿著制服的男生走上前畢恭畢敬地遞上了點單平板。
簡安安吹了一聲口哨,挑眉笑道:【喲,現在酒吧服務生質量都這高了啊!】
我聞言抬頭,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為精致的臉,眉眼溫和,帶著三分笑。
就是太過稚嫩,臉頰兩邊還有可愛的嬰兒肥。
5.
二十分鐘后,我嘴角的笑容,看到門口的來客,一下子就垮了下來。
【好巧啊,你也和朋友來夜色?】我看著簡放和他旁邊的女生。
簡放沒說話。
十分鐘后,夜色清場。
簡安安在他哥的目光下,縮著肩膀往我身后躲了躲,徹底把簡放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臉上。
一張俊臉的在明滅的燈光下陰沉得厲害。
今天之前,見到擺著臉的簡放,我肯定第一時間就是道歉認錯。
但現在,想起之前那比狗還溫順的自己,我只覺得自己是個傻逼。
【姜薇,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?】簡放臉色陰沉,怒火中還帶著幾分失望。
【在呢,簡總,你找我什么事?】我客客氣氣問。
【你沒什么要和我解釋的嗎?】
看啊,他還是這幅理所當然居高臨下的姿態。
【我不覺得我有什么要解釋的?】我呵呵一笑,臉色寫滿了死豬不怕開水燙。
【……你,很好。】扔下這么一句話,簡放像是故意一般,拉過旁邊女生的手就走。
然后當著我的面,徑直走進了一個包廂。
無所謂。
他該不會覺得這會對我有什么影響吧。
我聳聳肩,根本不想考慮包廂里的人,拉著簡安安頭也不回地出了夜色。
6.
從酒吧出來,也敗壞了玩樂的興致。
我叫了個代駕,把我和簡安安送回家。
各回各家,各找各媽。
車上,簡安安擔心被他那沒良心的哥給傷了心,變著法地安慰我。
“姐妹,你別想多,那人我都不認識,肯定是我哥故意氣你的,你別玩心里去哈。”
“我哥那個人你也是了解的,他從小就是這幅幼稚樣,你大人有大樣,別和他一般計較哈。”
“我沒事,你給我說這些干嘛,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他了。”
我雙手抱胸,故作生氣:“你到底是站在那邊的啊,一個勁地幫你哥講好話,在這樣,我就把你趕下車了啊!”
“哎喲哎喲,大小姐原諒我一次,我不說了,我保準不說了。”
見我面色沒什么不對,簡安安連忙順著桿子往下爬。
“放心,咱們甩了我哥那個渣男,姐妹你以后的幸福就包在我身上。
姐妹明兒個給你找好幾個小狼狗小奶狗,絕對不是我哥這個爛貨能比的!”
我挑挑眉,應聲點頭:“行,把你收藏的那些上好貨色都給我找來。”
……
回到家。
我又是倒頭就睡。
本以為能一覺睡到自然醒,結果第二天一早就被一遍又一遍的電話鈴聲給吵醒了。
我摸過我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,是簡放的總助。
簡放的助理叫顧清,今天二十四歲,從簡放大學出來創業就一直跟著他。
說是助理,其實兩人的關系更像是兄弟。
但這位一向冷漠得不近人情,做什么事情都是公事公辦的,比起真人,反而更像一個只會工作的機器人。
老實說,我不太喜歡她,冰冰冷冷的,一點人情味都沒有。
【姜秘書,你已經遲到十五分鐘了。】
一板一眼的說辭。
我這個秘書的職位,是當初纏了簡放好久才得來的。
說是秘書,其實就是個花瓶,平時我的工作除了幫簡放泡咖啡就是加班的時候幫他點外賣。
正常秘書需要做的應酬,做標書,這些都與我無關。
當了簡放兩年的秘書,我從沒被他承認過。
他出席宴會的女伴換了又換,那里面唯獨沒有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