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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,我第一時間換下身上的禮裙,穿回了我平靜的短袖。
看著衣柜里,和我的衣服截然不同,完全不是一種風格的高定西裝。
我終于明白,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。
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。
我苦澀地笑笑,拉出行李箱,開始清衣服。
我雖然和顧霖楓結婚了,也舉行過婚禮,但誰也不知道。
我們并沒有領結婚證。
我將對戒還給他,既然他接受了,他答應和我終結這段關系。
但我想,在我還他戒指的時候,顧霖楓肯定是輕松的、欣喜的。
畢竟,他在和我結婚之前就說過。
“林悅欣,在我心中,永遠都只會有蘇月瓷一人。”
是我自己心存僥幸,想著蘇月瓷已經不在了,只要我再努力一點,再努力一點,肯定能走近他的心。
但現實告訴我,這都是我的癡人說夢罷了。
我比不過蘇月瓷,甚至連蘇月瓷的替身都比不過。
也罷,比不過,我也不比了。
我累了。
被顧爺爺帶來顧家的時候,我只帶了一個破破爛爛的行李箱。
我離開顧家的時候,我手中還是當年那個破破爛爛的行李箱。
里面也還是那些東西,什么都沒有變。
也好,對于顧家而言,是顧爺爺好心收留了我。
本質上,我只是一個寄居的旅客罷了。
……
我買了回老家的高鐵票。
老家的瓦房不知道多久沒修繕,已經結了厚厚的蜘蛛網。
但我已經十幾年沒回來了,老家也沒有那么熟悉了。
好在,我運氣不錯,碰到了一個好心人。
雖然他是外地人,但正式因為有他充當我的家鄉話翻譯官,反而讓我更好融入了這里。
好心人是個小男生,叫許知翊。二十三歲,說自己是個來這邊攝影采風的自有攝影師。
長得白白凈凈的,為人開朗活潑。要不是他主動介紹,我還以為這是個沒畢業的男大學生。
因為他和我不一樣,雖然是二十三歲,卻每天都是青春洋溢,看來就鮮活。
而我,因為京城的一些人或事,即便只有二十五歲,心卻早就已經千瘡百孔。
我開始享受自己在小城市一個人生活。
老家有個不大的院子,我想了想,種上了各種各樣的菜,也順便種了些繡球花,菊花。
正是花開的時候,每天院子里,充斥著各種花朵的清香。
花團錦簇的樣子,讓人看著心情就好。
而許知翊,在知道我有塊寶藏地之后,每天拿著相機過來拍照。
一來二去,我們也算是相熟了。
下午,院門響了。
我起身去開門,就看著許知翊咧著牙,一臉燦爛地對著我笑。
“悅欣姐,下午好呀。”
我的心情也不自覺被感染,露出一抹微笑:“下午好,有事嗎?”
“不是什么急事!”
他眼角微微瞇起,臉上笑意加深:“就是我今天下午想去山上露營,順便看日出,悅欣姐,你要和我一起去嗎?”
他是來邀請我的。
我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負責。
在顧爺爺去世之后,我就一直是獨身一人。
沒有親人,沒有朋友,也沒有愛我的愛人。
可是現在,居然有個太陽一般的人,主動對我伸出了走。
這是很奇妙的一種感覺。
我想都沒想,心里只有一個念頭,我想去。
“當然沒問題。”我笑著說。
許知翊很明顯是個旅游老手了。
在我去換衣服的過程中,他已經全副武裝起來。
身上穿著登山服,背上背著裝有露營帳篷的背包,脖子上還掛著一臺厚重的黑色大相機。
看起來是萬事俱備,只欠東風。
他非常紳士,不僅備好了所有我們過夜需要的東西,還包攬了我的帳篷和背包。我本來是想拒絕,但他執意要幫忙,最終是我拗不過他。
